孙绍军人生的感叹之二 人老了难啊

人老了难啊

在这一个月之内，我亲眼目睹、亲自体验了一件又一件人生的感叹！

6月19日结束了温泉小镇的行程，告别了弟弟及同行的四人，按照老伴儿的安排，我们乘大巴转往沈阳。
前段韶光爱人的老叔病了，也没过去看看，趁此机会恰好拐个弯去看望一下老叔、老婶。

三个小时就进入了沈阳市，导了一段地铁，到达了叔叔家。

婶婶见到我们非常高兴，随即问躺在床上的叔叔：还认识站在你面前的人吗？

叔叔对他的亲侄女认不准了，倒是把我认出来了。

叔叔88岁了，近1米8的身高，160多斤重，只是目前肢体无力，常常躺着，从床上不能自己站起来，只能搀扶起来，走步也是小错哒步。
始终都是由86岁的婶婶前后照顾，奉养着。

叔叔是转业军人，在沈阳星光厂事情，退休前是车间的领导；婶婶曾是红旗列车员，精明能干，心灵手巧，邻居都称她为巧姨，退休前在沈阳黎明厂事情，两人都是沈飞制造厂的员工。

他们有两儿一女，各有小家和奇迹，老两口长期单独生活。

婶婶爽朗坦直，“你们来了恰好，帮我照看一下你叔叔吧，我正抓不着人呢。
来日诰日我去医院做个体检，这些天走路有点儿跑偏，估计是脑神经出了问题，你们不来我还真走不出去。
”

第二天，老婶没让我们随着，自己去了医院，说看看什么情形，能住院只管即便住院，能省点儿用度，这边就辛劳我们了。

我老伴儿说：“老婶放心治病吧，家里事有我们呢，您不用惦着啦。
”

当天我用轮椅推着老叔去附近的公园走了走。
叔叔很愉快，看到有人扭大秧歌，也情不自禁地双手舞动起来，看来非喜好，见到此景，我用手机录了一段小视频，照了两张照片。

听说叔叔的大秧歌和交谊舞都好，退休后曾风雨不误的去北陵磨炼。

晚上婶婶回来说，已经安排住院了，年夜夫很好。
带有歉意地说：“太不好意思了，你们来了还遇上这事儿了。
慢待你们啦，太感谢你们啦！
”

我老伴儿说：婶说哪里去了，咱不是家人吗，只有您身体没毛病，才能照顾好这个家呀，您才太辛劳啦，真不随意马虎啊！

婶婶看到我录的视频，高兴地说，“这便是你们来了，他还能出去走走，平时就我俩，我哪弄得动他呀。
”

回过分对叔叔说：“你呀，就能熊我，这回咋起来啦？你侄女来了高兴哈？”

叔叔平时不怎么说话，有时还故意呜噜呜噜地，像头脑有些痴呆似的，实在叔叔头脑反应一点都不慢，谈笑话，接话茬，都恰到好处。

接着，我们逗老叔：咱打麻将啊？老叔年夜声回答：好！
打麻将！
语气铿锵有力。
这是我们没想到的，婶婶逗他“你能打麻将？你起来走两步给我看看。
”

叔叔还真自己站起来了，稳稳地走了几步。
怕他累着，赶紧让他回来坐下。

也不知道是啥劲头，叔叔很精神，打麻将也不糊涂，便是慢点儿。
婶婶说：本日咋这么高兴啊？你不是不爱吱声吗？

回过分来和我们说，多永劫光没这样了，看来你们到来给了他很大的精神动力，都愉快过度了。

看到叔婶二人愉快的状态，我又录了一段视频。

当我把录像转发给外地的妹妹（叔婶的女儿）时，对方立即回了话，“感激姐夫！
我爸好永劫光没这么高兴过了，辛劳你了姐夫！
我一定报答你！
”我回了句笑话“千万可别报复我。
”屋里回荡着好久没有过的笑声。

远地的妹妹看到第二个视频时，惊奇地说“我爸爸还能站起来了？”感慨不已。

第三天，我又推着叔叔到公园看大秧歌。
我问叔叔：“想不想下来扭一下子？”，叔叔迟疑了一下说，“试试吧。
”走了几步说：“弗成啊，腿没劲儿”。
又看了一下子，就往回走了，这两天非常的激动。

回来后，老婶试探着问叔叔，这回知道她们是谁了吧？叔叔说：“咋不知道呢”？随口说出来我爱人的名字。
婶婶又指着我再问，“那他是谁？”叔叔想一想大声说：“大年夜大好人！
”说完自己就乐了，我们都哈哈大笑。
婶婶逗着说，“你还挺会起名呢”。

第四天，27日，老婶给老叔也办理了住院手续，这样一来，老夫妇同时住院了。
由于叔叔不能行走，只能用轮椅推着来回。
老婶说打车过去吧，我问了一下路线，离的不是很远，推轮椅走大约有20分钟就能到。

“既然这样，那还打啥车了，每天权当磨炼身体了，推着走吧。
点完点滴假如没事儿了，晚上可以回家住，免得在医院安歇不好。
”

就这样，早8点前推到医院，下午打完点滴再推回来，中午在医院附近买点东西吃，晚饭到家吃。
婶婶一个劲儿地说感谢的话，“多亏有你们啊，要不我可咋整？”

两位老人实在是太难啊，别说推轮椅走，便是把叔叔弄到轮椅上坐下来都不随意马虎。
20分钟的路程，根本推不动，便是来回行走也累啊。

叔叔住院，可以说是不能自理，由于腿没劲儿，打上点滴就更动不明晰，不能去厕所，撒尿由我用尿壶接，大便也只能往尿不湿里便了，都是婶婶给整顿。

由于叔叔胆摘除了，肝功能差，腹腔内脏气排不出去，直接冲击大脑，每天还灌一次肠，排气、排便，临床常被熏出去。

我们只管家里短缺人手，十几个月的孙子须要照顾，也不能在这种情形下撒手撤回去啊？

当住院到第五天时，老婶走路明显的跟不上我，累得弗成了。
老叔的病情反倒加重了，双腿更没力气了。
原来是从一楼走到楼门外坐轮椅，这回下床就得坐，完备走不动了，而且双腿打颤，根本站不直，乃至腿软得光想跪下。
这给照顾护士增加了难度，起卧只有我能搬得动。

婶婶的邻里关系好，我们的到来和行为受到了多人的关注，楼下小卖店的老板逗叔叔，“这回你牛了哈？看把你美的！
自己走！
干嘛让人家推你呀”？

叔叔看着她们，不说话，只是笑。
也对我们说：你们来可借力了，年夜大好人哪！

神内科的顾大夫是一位年轻有为的年夜夫，见到我特殊激情亲切，也不知婶婶与他说了什么，握着我的手，拍着我的肩，笑着对说：“大叔，感激您！
年夜大好人哪！
年夜大好人哪！
多亏您啊！
您辛劳啦！
”彷佛他是病人的家属，而我是外人了。
险些每次见到我都充满了敬意，同时细心地交代一些事变。

顾年夜夫问， “什么时候回北京啊？”

我乐了，指着病人说“呵呵，出院后吧。
”

年夜夫竖起大拇指说“你真行啊，少有啊，一样平常人做不到你这样啊！
我都受冲动！
诚挚的感激你啊！
”每次临走前都双手合十，点头示意，非常客气。

也有人对我们的关系有些好奇，临床病友就问过：“病人是你的什么人啊？”“我老伴儿的叔叔和婶婶”。
“你们是北京来的？”“哦，暂住北京，不是直接来的”。
病友们对我投来了敬慕的眼神。

由此我想，住院了便是个闹心的事儿，尤其是老人，本人遭罪，家人糟心，经济上糟钱。
进了医院，没照顾护士的人行吗？不及时交钱行吗？患者病治愈了，每每陪护的人却累病了。

过去都说养儿防老，现在行吗？老话已经由时了，过去多少个孩子？现在多是独苗。
是孩子不孝吗？他（她）们有韶光管吗？有能力管吗？自己的事情和奇迹都忙不过来，自己小家的日子都紧忙活，能分身吗？雇人？有条件吗？去养老院？都知道那是没办法的事，不甘心。
老夫妻相互照顾又力不从心。

当今社会类似这样的情形不在少数，特殊是那些退休韶光长的企业老工人家庭，年事越来越大，人为却很少，身体逐渐减弱，吃药的开销不小。

人老了还会有很多怪相，可能是智力上往回发育，有时就像小孩子一样，特意耍闹，明明能站起来，他两腿拖着往下沉，明明能自己坐起来，他非让你扶一把。
从性情上也产生依赖性和惰性，而且照顾护士的人越勤快、越严密，反而越严重，彷佛是多数人的习气吧。

是蚍蜉撼树吗？是娇气吗？是事儿多吗？身体的朽迈是能掌握的吗？他（她）们再刚强，真的动不动了！
能靠谁？

这些是社会的现实问题，是国家该当重视的大事，敬老院的管理要提高到国家管理日程上来，私有制肯定弗成，要用正式的、有任务心的职工来做，要用铁饭碗来保障他（她）们。

只管我们这一代人便是最能想的开的，对人生都有客不雅观的理解和认识，都会说，等老了，不能自理了，就直接嗝儿屁。
当真老了，就不那么想了，又谁都无能为力。

“父母在，不远游”，那是要有条件的，没有固定的事情单位和收入，吃什么？怎么养活父母？一对夫妻抚养老少6人，那不是空嘴说口语！

邻居说：你们假如走了，得把你叔、婶闪一下子。
我们也舍不得离开，也知道我们走后会是什么情形，可又有什么妥善的办法？

7月9日，叔叔、婶婶都出院了，远在外边的小妹妹总想用经济来补偿我们，说是他们的心意，客不雅观的说，用谁都不能白用，责令婶婶来完成。
为此我们争执不休，好不伤情。

11日我们动身回京了，所见所闻，历历在目，心情久久不能平息，曾问自己，我们老了又能是什么结局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