编辑 | 一扫而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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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滴滴~”手机屏幕亮起，新订单跳了出来，我习气性地扫了一眼目的地——城郊，嗯，还算远，该当能赚个油钱，夜已经深了，城市像个怠倦的巨人，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，我搓了搓脸，准备欢迎今晚的末了一位搭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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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分钟后，一辆白色轿车停在我面前，车窗摇下，一位年轻女子探出头来，“师傅，去枫林小区吗？”我点点头，示意她上车
女子一上车就瘫坐在后排，长舒了一口气，看样子是事情了一天，累坏了，我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，她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职业套装，精细的妆容下难掩怠倦，手里还牢牢攥动手机，屏幕亮着，彷佛在和谁激烈地争吵
“真是的，都说了多少遍了，我没有……”女子的声音溘然拔高，带着一丝哭腔，我心头一跳，下意识地放慢了车速，伪装专心开车的样子，但耳朵却不由自主地竖了起来
“你凭什么不相信我？我每天累去世累活的事情，还不是为了……”女子的声音越来越大，夹杂着哽咽和愤怒，我从后视镜里看到，她的脸颊已经泛起不正常的潮红，握动手机的手指骨节分明，仿佛要把手机捏碎
车厢里安静得恐怖，只有导航仪机器的女声偶尔响起，我努力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，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，但女子的声音就像带着钩子，一字一句地钻进我的耳朵里，我无法掌握地听到了她的隐私，关于感情，关于事情，关于那些她不愿为外人性的酸楚和委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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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开始感到不安，这种觉得就像误入了一场不该属于我的独角戏，我是一个局外人，却被迫成为了一个察看犹豫者，乃至是一个谛听者，我握着方向盘的手心开始冒汗，真希望这条路再长一点，再长一点，让我可以不用面对接下来的尴尬和无奈……
路灯一盏一盏地从车窗外掠过，像是在无声地皮算着韶光，女子的感情越来越激动，手机里传来的声音断断续续，但我能听出来，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，语气充满了不耐烦和责怪
“够了！
我受够了！
”女子溘然大喊一声，猛地挂断了电话，然后将手机狠狠地扔在一边，手机屏幕瞬间暗了下去，车厢里一下子安静下来，只剩下女子压抑的哭泣声
我手足无措地握着方向盘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，该做些什么，安慰的话语在喉咙里打了个转，却又被我生生地咽了回去，我不是当事人，无法感同身受，任何措辞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，乃至有可能被误解
我只能默默地开着车，希望尽快到达目的地，让这位感情失落控的搭客早点下车，我打开了车载音乐，舒缓的轻音乐在车厢里流淌，希望能轻微平复一下女子激动的感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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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与愿违
音乐彷佛更加刺激了女子的神经，她溘然停滞了哭泣，猛地抬开始，眼神迷离，像是要把所有的委曲和愤怒都发泄出来，她开始在后座上一直地翻找着什么，嘴里还喃喃自语着，声音暗昧不清，但我能觉得到，一股不安的感情正在车厢里蔓延
“找到了！
”女子溘然大叫一声，手里举着一个精细的小瓶子，我从后视镜里看到，那是一瓶喷鼻香水，粉赤色的液体在灯光下闪着诡异的光
还没等我反应过来，女子就打开了喷鼻香水瓶盖，一股浓郁的喷鼻香味瞬间充满了全体车厢，我被呛得咳嗽起来，面前一阵模糊
“你干什么？！
”我大声呵斥，但我的声音被淹没在浓郁的喷鼻香水味中，显得微不足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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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子没有理会我，她猖獗地将喷鼻香水洒向自己，白色的衬衫瞬间被染上了大片大片的粉色，像是一朵朵盛开的妖艳的花朵，而她的眼神，却像一潭去世水，没有一丝波澜
我意识到情形不妙，赶紧停下车，想要阻挡女子的猖獗举动，但统统都太晚了……
我猛地推开车门，冲到后座，一把夺过女子手中的喷鼻香水瓶，刺鼻的喷鼻香味让我头晕眼花，我强忍着不适，将喷鼻香水瓶远远地扔到路边
“你镇静点！
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好好说！
”我试图唤醒女子的理智，但她只是呆呆地看着我，眼神空洞，仿佛失落去了灵魂
我意识到，我不能再坐以待毙了，我赶紧拨打了报警电话，大略解释了情形，并报上了我的位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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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待警察的过程中，我考试测验着与女子沟通，但她的感情极不稳定，时而哭泣，时而大笑，嘴里说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话语，我只能一边安抚她，一边当心地不雅观察着她的举动，恐怕她会做出什么侵害自己或侵害我的事情
漫长的二十分钟后，警笛声终于在我耳边响起，两名警察迅速赶到现场，理解情形后，将女子带离了我的车
我瘫坐在驾驶座上，浑身无力，冷汗浸透了我的衣裳，车厢里弥漫着刺鼻的喷鼻香水味，像是在提醒我刚刚经历的统统
那一夜，我失落眠了
女子的猖獗举动，警笛的刺耳声音，以及那挥之不去的喷鼻香水味，一遍各处在我的脑海中回放，我开始反思，是什么让一个原来光鲜亮丽的都邑白领，在深夜的网约车上，变成了一个失落去理智的疯子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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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感情的纠葛？是事情的压力？还是这个社会无形的压力，压垮了她末了的防线？
我不知道答案，大概，答案并不主要
主要的是，这件事让我看到了网约车这个看似平常的空间里，隐蔽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，多少难以预见的风险
我，一个普通的网约车司机，就像一颗漂浮在城市夜空中的星辰，见证着这座城市的繁华与落寞，也目睹着人性的繁芜与薄弱
而我唯一能做的，便是尽我所能，守护好每一个搭客的安全，也守护好自己的初心
这，或许便是我，一个平凡的网约车司机，不平凡的意义所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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